摘要:3月29日,百度公司創(chuàng)始人、董事長兼首席執(zhí)行官李彥宏在主持《技術、創(chuàng)新與可持續(xù)發(fā)展》對話中提問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聯(lián)席主席Bill Gates,特斯拉汽車首席執(zhí)行官Elon Musk。對話除了...
對話除了圍繞個人經歷、企業(yè)領導力等內容進行了分享,對人工智能、無人駕駛等科技熱門話題也進行了探討。
如何成功?腳踏實地放低期望值
對話主持人李彥宏表示,為此環(huán)節(jié)的主持在百度貼吧收集了500多條問題,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聯(lián)席主席、微軟前CEO兼總裁比爾·蓋茨在對話開始就被問到,成為世界最富有的人需要什么資質,他會有什么建議。
蓋茨直言,沒有固定指標衡量什么樣的人是卓越的,只要腳踏實地去做一切都會慢慢就位。他還表示,成功的人非常堅信自己所做的事情,可以不斷糾正錯誤,在正確方向上更快地發(fā)展
馬斯克對此則稱,自己不怕失敗,預期到只有10%的成功率就會去做一件事。他坦言,自己在創(chuàng)業(yè)最初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預期,“在最開始推動特斯拉電動汽車發(fā)展的時候也曾經經歷過非常多的困難,當時有很多的人講說一般汽車公司都是傻子,做電動汽車的公司是傻子中的傻子,我們并沒有放棄,依然進行很多嘗試。有一些偉大的計劃,盡管在做計劃,但我們并不在上面附加期望。”他如此說道。
微軟創(chuàng)始人vs慈善者蓋茨:要多來中國
被問及對基金會與微軟的時間分配與價值貢獻的區(qū)別,蓋茨稱,每個人都有機會建立一個公司,而且做出巨大的貢獻,而我看到的是,自己能做的最獨特的事情就是在50多歲的時候建立一個基金會,花更多的時間在基金會上面,其它的人可以繼續(xù)經營微軟。
他表示,中國現(xiàn)在記得更多的是微軟,就是因為基金會在中國沒有太多的工作,而是在貧窮國家工作。他們希望建立更多的關系,“因為中國這邊有很多的想法可以幫助非洲,通過農業(yè)或者是手機。”所以他說,自己應該多來中國。
人工智能:方向是對的
此前有報道稱,馬斯克對人工智能的評價并不是積極肯定的,他今日在對話中表示,自己并不是反對人工智能的進步,而是強調應該推動人工智能的安全性,不要操之過急。
蓋茨則指出,中國現(xiàn)在希望做更多的投入進入基礎科學,包括醫(yī)學等,中國可以做出很多貢獻,但是跟政府之間的創(chuàng)新關系一定要講清楚。他不建議在這個問題上學習日本,而是認為美國的方式是最好的。
無人駕駛汽車:二三年后技術成型
李彥宏問道,包括美國、中國和世界其他地區(qū),需要多長時間可以讓無人駕駛車成為主流。馬斯克表示,雖然技術發(fā)展很快,但全球目前有20億輛車,加之汽車工業(yè)的產能為每年一億輛,行業(yè)基礎太大,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進行轉型。同時,無人駕駛汽車的技術成型后,可能五年之后就可以投產,但要獲得主流群體接受,比如政府的法規(guī)與支持等,也需要時間。
馬斯克也強調,無人駕駛技術成型后仍需要監(jiān)管來保證安全駕駛,需要比較無人駕駛與有人駕駛之間的區(qū)別,以證明前者會比后者更安全。他指出,可能兩到三年后無人駕駛技術就可以成型。
以下為對話全文實錄
主持人:百度公司創(chuàng)始人、董事長兼CEO李彥宏
嘉賓: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聯(lián)席主席Bill Gates 特斯拉汽車首席執(zhí)行官Elon Musk
【蓋茨——年輕人要敢超越上代人】
主持人李彥宏:大家上午好!我是百度創(chuàng)始人兼CEO李彥宏。比爾·蓋茨先生是比爾·蓋茨梅林達聯(lián)席主席。Elon Musk先生是特斯拉的CEO和首席技術架構師。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二位!
大概兩個禮拜之前我答應要擔任這個階段主持人的時候,我在百度貼吧上面貼了一條信息,并且我也在收集大家的問題,發(fā)現(xiàn)在百度貼吧上有五百多個問題提交上來。我想在這里面選兩個問題提給兩位,每人問一位,我也代表這些貼主們問二位一人一個問題。
請問比爾·蓋茨,有一個非常有雄心的人這樣子說,我是一個年輕人,我希望能夠超越你成為世界上最為富有的人。我需要用什么樣具體的資質,您給我什么建議?
比爾·蓋茨:其實沒有哪一個衡量指標去定義到底是一個人卓越的,我希望這樣子的一個孩子能夠超越這一代人的想法。我當時的想法是計算機從一種非常核心的、非常昂貴的平臺,轉到了現(xiàn)代的、輕便型的。
我們看到硬件不斷發(fā)展,對于硬件提供不斷的簡潔化的工作。還有芯片的發(fā)展。當時我覺得總有一天芯片是不需要這么大的存儲空間的。當時我是超越這一代人的想法,我可以想象到有這樣的軟件、硬件平臺會使得某一個個體所使用的計算機會帶來不同。
在我最開始的那個時代,一個軟件只能賣上一萬份而已,當時我想到將會有這樣子的軟件一下子就賣100萬、1000萬。當時這樣的想法,人們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的。
而現(xiàn)在人們考慮到的是計算機,還有機器人、個人助理設備的發(fā)展。盡管說一路走來有非常多的變化,但是如果看一下一個網站定義的代碼,以及為網站所編寫的代碼。如果大家問我問題,40年之前我是如何去預測的,我當時并沒有具體想現(xiàn)在的網站編碼是什么樣子的。但是我當時已經預見到了將會更加容易、更加便捷。
軟件可以使得能源進一步節(jié)減,可以使二氧化碳減排下降,技術可以實現(xiàn)環(huán)保方面的考慮。
所以總是有創(chuàng)新的空間,今天創(chuàng)新的空間在擴大,創(chuàng)新的速度在提高。當時我并沒有想要超越IBM,我當時沒有年輕人這樣的野心,但是我在設想超越一代人的好的技術和好的想法。當時隨著這個公司的發(fā)展,我曾經想過微軟有一天會比現(xiàn)在的規(guī)模發(fā)展一倍吧。我其實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并沒有想象到微軟會發(fā)展到今天這樣子。
當時是有5000人,但是現(xiàn)在又有這么多的人,現(xiàn)在如果說一個公司有10個人的話,即使是放在我當年我的身上,也不會想公司有太多的人。
主持人 李彥宏:你是不是在說并不需要如此有雄心就能獲得成功?
比爾·蓋茨:我們覺得只要去做,一切都會慢慢就位。很多的成功是經驗的,但是并不是那么超越預期。我們也知道會有風險,但是我相信會達到那樣的目標。
主持人 李彥宏:還有什么其他的特質呢?你覺得如果一個潛在的成功者成功的企業(yè),他需要有什么其他特質呢?
比爾·蓋茨:成功的人是非常堅信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曾經參與過這樣的一個討論,當時有七十多個人,他們講到的是計算機的圖文界面。當時的圖文界面真的是太慢了,寫軟件也是非常長,當時是WIN1.1版本。當時的專家們就講,這太慢了,這樣的計算機實在太傻了。當時我說,沒關系你看到只是WIN1.1,之后的發(fā)展會很好的。其中有一個人說,你說的好像不對,但是我覺得比爾·蓋茨似乎比每一個人工作得都努力,我覺得他這么努力的話,即使他現(xiàn)在是錯的,總有一天也會把錯的糾正的。
有時當我們非常努力的時候,甚至會改變這一路走來的方向。記得那時候也沒有什么星期天,也沒有什么假期。我就把曾經的錯誤非常快速的試掉了,從錯調整到正上,并且能夠在正方向的速度上發(fā)展得更快。
最開始我們是想做一個單一產品的公司,并且銷售只是做美國本土的。但是發(fā)展過來,我們越來越多地想到是要把這個作為一種多產品的公司,并且能夠在全球去進行推廣,惠及全球的人民。現(xiàn)在看到JAVA的語言已經成為大家所使用的最基本的語言之一了。
這正是今天的微軟曾經起源的概念,所以當時我們想到的是更加具有普惠意義的軟件,而不是某一個具體軟件的適用于小眾的軟件。這就是從最開始的幾個字節(jié)的概念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的公司。其他的公司也有在做這樣的復雜,但是當講到什么是高質量軟件的時候,我們付出了非常專注的努力。
【馬斯克——成功建立在失敗墳墓上】
主持人 李彥宏:另外一個貼吧上所問的問題是Elon Musk先生,您是怎么有這樣的能力做到了這么多偉大的事情的?你是一步一步做的,還是說最開始就有一個非常大的目標,然后沿著這個目標去努力的,你怎么一輩子做了這么多偉大的事情,你是怎么成長的?
Elon Musk:就像比爾·蓋茨先生所講到的,其實一開始沒有預想到龐大的事情。我不怕失敗,甚至可以預期到失敗,但是做這個事情有10%的成功率就去做。有很多為特斯拉做的工作都是這樣,這里面做過很多的努力,其實最初都是蠻辛酸的。最高的風險回報率是多高?曾經問過這樣的問題。當時列的清單最底下都是失敗的風險,完全都是失敗的墳墓。也就是,成功是建立在失敗的墳墓基礎上的。
最初并沒有太大的預期,在2008年的時候還想到特斯拉的太陽能的技術。有很多的設想,提出了很多的問題,之后針對這些問題進行解決。像太陽能城市,以及太陽能驅動車輛方面的考慮。有很多的假設,在最開始去推動特斯拉的電動汽車發(fā)展的時候也曾經經歷過非常多的困難。當時有很多人講,一般汽車公司都是傻子,做電動汽車的公司是傻子中的傻子。但是我們依然沒有停止,依然嘗試了很多次。有一些重大的計劃、偉大的計劃,但是盡管是在步步做計劃,我們并不在上面附加期望。
主持人 李彥宏:問題在于這么多的事情,如何能夠同步去管理?
Elon Musk:我其實覺得不應該這么累,這并不是什么好的生活,活得太累。我在運營特斯拉的一些東西,但是像太陽能城市的,并沒有親力親為很多的事情,可能一個月會過去進行相關的處理一下。但是特斯拉這邊的事情,基本上是每一天,我說的是每一天,周末也在做。
主持人 李彥宏:我知道你是CEO,同時也是產品的CTO,你是不是一個非常重視細節(jié)的人呢?
Elon Musk在博鰲第七場早餐會對話現(xiàn)場。
Elon Musk:我們團隊的人都很聰明,很有才。只要我在,只要是大家覺得比較舒服的,并不是有太多的細節(jié)去關注,但是我會參與團隊的工作。我覺得同時去運作兩個公司,以我切身的經歷來說是不大妙。我這么做是因為我覺得都是要對他們負責的,因為要提高生活質量。
【蓋茨——希望與中國在慈善方面建更多關系】
主持人 李彥宏:提交了500個問題,我在看一個一個問題的時候,發(fā)現(xiàn)給比爾·蓋茨的問題,大多數的問題是有關微軟的。你花在基金會上的時間,實際上比微軟的時間更長,你是否真的認為你在對人類的貢獻方面更大?通過你的基金會做的貢獻比你在微軟工作對人類的貢獻更大,比如說一百年以后你是希望人們把你稱為微軟的創(chuàng)始人,還是希望人們把你記作慈善者?
比爾·蓋茨:實際上大家能記住我就已經很高興了,經濟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私營部門,一定要記住二十、三十年之后,大多數的增長都是來自于私營公司,數字的革命是在早期開始的。像百度、谷歌、蘋果、微軟這樣的公司,他們是做了巨大的貢獻,他們所經理的工作在不同的,比如說在教育做出了很大的影響。我們看到,可以讓人們學習的內容和目標以及理想相聯(lián)系起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每一個人都有機會可以建立一個公司,而且做出巨大的貢獻。我看到的就是我能做的最獨特的事情,就是在五十多歲的時候建立一個基金會,花更多的時間在基金會上面。其他人可以繼續(xù)來經營微軟。我二三十歲在微軟的時候,就確定以后CEO不會超過45歲。
因為每個人在45歲以后還能繼續(xù)做這些事情,50多歲的時候告訴自己不應該再做這個工作。基金會的工作實際上是跟我的太太梅林達一起來做的。每天我會說瘧疾方面是誰來負責呢?我發(fā)現(xiàn)是真空。在科學和治理,我們去到一些窮國會看到由于營養(yǎng)不良和疾病帶來的不好的情況,所以這里面有一些機會。發(fā)現(xiàn)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技能來進行組織,推動人們利用他們在軟件革命方面的一些能力和技能,來選一些科學家花十到二十年的時間進行突破、攻堅。我覺得我可以這樣做。
我覺得在我現(xiàn)在這個階段,就是我可以做出最大的貢獻,通過我的基金會來做這個貢獻。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不會因為做這個有多大的滿足感。我覺得中國記得更多的是微軟,因為基金會在中國沒有太多的工作,我們都是在窮國的工作。我們希望建立更多的關系,因為中國有很多的想法可以幫助非洲,通過農業(yè)、文化或手機的魔力。
主持人 李彥宏:所以你要多來中國。
比爾·蓋茨:對的,我是要多來中國。
【馬斯克——不反對人工智能 但不能操之過急】
主持人 李彥宏:昨天有關人工智能進行了簡短的辯論,今天也談一下。人工智能動的進步帶來了很多的爭論,百度最近看到在你的訪談當中,你也是說到了一些人工智能的負面,這是有人在訪談當中所說的。比如說火星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人工智能有負面因素,您對此有什么看法?
Elon Musk::實際上我是覺得這是非常不正確的比喻,我并不認為我是火星人。數據智能的風險,并不是說就是超人類,并不會說是超過人類的智能、人類的想象。我覺得更合適的比喻,比如說核研究,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用于制造武器,釋放能量其實是很容易的過程。
但是安全地把能源控制住是很難的,我覺得關鍵點是核的安全性。我們應該推動人工智能的安全性,也許是好的,也許是不好的,也許可能是會帶來災難。還有可能會帶來一些核的崩潰,所以安全是需要著重注意的的。我并不是說是反對人工智能的進步。
我認為我們應該特別小心,可能會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發(fā)展人工智能,但是我們這個方向是對的。我們不能操之過急,不要進入到未知的領域。
主持人 李彥宏:但是有沒有什么不同的觀點呢?
比爾·蓋茨:沒有。我覺得他花了一些錢推動人工智能的發(fā)展,我覺得是非常好的。在座的如果想要知道的話,有一個書是關于超智能的,剛才所說的重點是我們有一個目標,就是來選一些數學模式。我們人的演變,這是通過一個很短的計算機,存儲量是很少的。我們當時也是用一些鼠標。
主持人 李彥宏:我們在開始進行構造的時候,也不知道機器人如何走。
比爾·蓋茨:確實這個數學模式如果開始出現(xiàn),然后轉變成為知識的時候,這是我們還沒有達到的。在軟件方面沒有實現(xiàn)的。這不光是人的一個層面,是超人的一個層面。這也就是數學模式所希望達到的,那就是通過硅片、硅來實現(xiàn)。通過這種硅把這些知識都植入進去,包括數學模式、模型,包括因特網可以把這些書各方面的知識都融入進去。我們通過這樣的基礎把人工智能建造起來。
當人們說這不是一個問題的時候,我就會不太同意他們怎么可以覺得這個挑戰(zhàn)不夠大呢?
【李彥宏稱軍方參與創(chuàng)新很重要】
主持人 李彥宏:對于社會來說有最大的影響,在未來很多公司像百度和微軟都會就人工智能做最大的投資。最近我讀了一個書,有關于很多詳細的創(chuàng)新的過程。創(chuàng)新實際上是一個集體智慧,很多有才的人集思廣益得出的。同時,也可以得到一個知識就是美國政府,特別是軍事方面在技術的進步方面做出了很多的貢獻。比如說阿波羅項目,當時也是對于微芯片的需求大幅增長,也使硅谷像英特爾其他一些公司的出現(xiàn),也是得益于此。
另外,因特網也是源于美國的一個網絡項目,最近中國的一個組織實際上做出了一個公告,宣布我們中國希望能夠建立一個最大的基礎設施,包括一些企業(yè)家。大學基于這個平臺做研究。你們倆人就這個項目有什么樣建議呢?
比爾·蓋茨:中國現(xiàn)在希望能夠做更多地投入進入基礎科學,包括醫(yī)學等等。習近平主席也談到了創(chuàng)新的重要性,中國在創(chuàng)新方面可以做很多的貢獻。但是在政府和創(chuàng)新之間的關系一定要小心,比如日本當時選擇了一些具體的方法和目標,比如說包括代際項目,要花很長的時間來做。
八十年代的時候當時說日本人比我們做得更好,比如說電視等等其他方面做得都比我們好,當時對于我們來說,我們覺得非常謙卑。當時這些大學都是分散于各地,沒有一個規(guī)劃。當時很多的工作,包括PC和因特網的進步,實際上都是由這些不同的公司來推動的,或者是由大學來資助項目做的。政府可以在海軍等其他方面來推動,這是我們的進步。
比如說曼哈頓計劃,它是行之有效的,當時做了一些計算機的項目和工程,做了很多的方法,包括推動數據。還有機器人方面的挑戰(zhàn)。所以我并不推薦大家來學習日本的方式,來看一下美國的方式反而是最好的。
Elon Musk:我同意比爾·蓋茨所說的,建立一個環(huán)境更重要,對于推動創(chuàng)新的發(fā)展。就像達爾文演化論,高級別的政府層級決定哪個技術來發(fā)展,實際上是并不一定成功。可能政府選擇的技術不是真正好的技術,但是高層級的對于創(chuàng)新的支持是很重要的。如果要是失敗的話,這種懲罰率是很低的。你不希望不成功,失敗了就懲罰他。很多的創(chuàng)始人雖然變得很成功,但是之前也是經歷了很多的失敗。但是他們能夠很快地重振旗鼓,然后加入到其他的公司,這是一個很好的技術支持的再生。
所以這是很關鍵的點,如果說你想支持創(chuàng)新和新技術發(fā)展的話,但是并沒有確定路線,沒有必定成功的必由之路。在百度之前你做過什么?
主持人 李彥宏:我在創(chuàng)立百度之前有一些想法。比爾·蓋茨你在伊朗和我建立我們公司之前的話,早就名聲在外了。也許你更有機會知道上一代人的一些事情。你還有一些什么樣的人脈,然后你從中獲得了一些知識,是不是有這樣的機會?
比爾·蓋茨:在我創(chuàng)立微軟的時候,IBM當時是行業(yè)的老大,他們是旗艦。后來我們跟IBM在共同的努力,然后在1981年的時候微軟為IBM提供了相關的芯片。我們其實從當時的老大身上學到了很多。然后又從英特爾學到了很多,他并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是一旦對我發(fā)脾氣,反而我會學到更多。因為當時不是合作伙伴。
這種合作伙伴的關系其實挺有挑戰(zhàn)性的,沒有看起來那么好,看上去很美,其實有非常多的發(fā)脾氣的事情。還有喬布斯先生真的是非常偉大的人物,在工程級別的產品上做的真的太好了,而且自己并不是學工程學的,非常擅長于選人,選人來做他想要的產品。
不管是軟件還是芯片,選的過程中都會使得最終產品越來越美。他對組建產品,把所有的碎片拼湊在一起的技能太高了。
還有巴菲特先生我也學到了很多,他基本上不是瘋狂的計算機行業(yè)的人士,他是外行。但是他對商業(yè)的洞察和理念比任何人都更加深刻。還有一些日本的消費者,他們非常強調質量,微軟40%的銷售是在日本實現(xiàn)的,這種銷售比例持續(xù)了五年。日本的消費者也改變了我們做事情的方式,所以整個對于我們來說都是革命性的推動。
【蓋茨——常有后浪推前浪的感覺】
主持人 李彥宏:在技術領域之外,有沒有啟迪者?比如說像巴菲特先生在投資方面,還有摩爾西(音)先生所在的領域?
比爾·蓋茨:當時已經是在做慈善了,在做慈善的過程中見到了如此之多的企業(yè)家,他們來自于不同的行業(yè)和領域。在我開始做微軟的時候,人家說你是企業(yè)家、創(chuàng)業(yè)者,我說什么是創(chuàng)業(yè)者?我是做軟件的。什么叫創(chuàng)業(yè)者啊?要做創(chuàng)業(yè)者是不是要開個理發(fā)店嘗試下海是什么感覺?在我12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寫軟件了,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寫軟件。
我發(fā)現(xiàn)一旦寫軟件我就是成功的,從11歲到17歲只要寫什么就是成功的。我覺得既然這么成功的話,我好像也不會做什么,既然這么擅長寫軟件,就建立一個寫軟件的公司吧。
后來人家說你得雇人、解雇人,還要去做預算、賣東西、做賬。慢慢的這些東西都是一點一點學起來的。當時最開始是寫軟件是寫給自己的,想讓自己用軟件更加有力量。后來才學會了寫合同,最開始只是個寫軟件的人。其實一切都是源于我對于軟件的夢想,我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這種所謂建立公司的夢想的。
主持人 李彥宏:從13歲到現(xiàn)在好多年了,當您回顧這一路的時候,這些年和成功的企業(yè)家進行比較的過程中,再看一下現(xiàn)在的年輕人,您覺得有什么區(qū)別嗎?每一代人、每一代企業(yè)家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我覺得不同代際的企業(yè)家有類似的地方,但是有沒有發(fā)現(xiàn)改變、演變、變化,會不會下一代的創(chuàng)業(yè)者更好、更強大?會看到這種更好的趨勢嗎?
比爾·蓋茨:像Facebook創(chuàng)始人扎克伯格先生真的很不錯,我經常會有后浪推前浪的感覺,尤其是他們關于東西怎么做,什么樣的東西會奏效的方面。我覺得我們那個年代就是白紙一樣,比如說我現(xiàn)在去的一些基本上都是這一代的人,而有很多二十歲、三十歲的人有越來越多不同的趨勢,比如說像馬克先生,只要是參會見到他就是很年輕的面孔,但是不是新人要向老人學,情況已經變了,有越來越多老人向新人學的情況。
主持人 李彥宏:您是說瘋狂的比較膚淺嗎?
比爾·蓋茨:我并沒有這個貶義,但是人總有不同的、多元化的特點和性格。有一些像騰訊的總裁,馬云先生都是偉大的企業(yè)家,但我并沒有對他們有深入的了解,我相信大家都是在努力做最好的自己。我個人對于人的性格上的東西,并不如對于工程上和軟件上的東西那么熟悉和擅長。我更加喜歡聽工程的會議,比如講這個軟件現(xiàn)在不做的話就遲了,這個地方如果不再改進就遲了。這是我似乎更擅長的地方。
的確會有一些外部的、內部的各種各樣的因素,會使得我們這一代企業(yè)者需要不斷自信,并且改變自己的策略。像微軟是我一路成長的公司,我也聽到了有眾多的微詞,比如有那些地方需要調整。盡管這樣,這樣偉大的公司也是我一路走過來的公司,與我們一起成長的公司有很好的技術、很好的人,卻并沒有使得他們能夠免受于市場浪潮的沖擊,在各種各樣的市場浪潮中失去了生命。有一些公司真的沒有辦法去應對市場的挑戰(zhàn),并不是說他們就是不好的公司。
【比爾蓋茨坦言“我和喬布斯不同”】
主持人 李彥宏:企業(yè)家之間有著非常多類似的地方,之前也讀到過馬斯克先生的一些故事。當時上大學的時候專門去學自己沒注冊的課程去上,然后工作是十個小時,醒了之后再繼續(xù)工作。您覺得這種精神以及按照常理出牌的精神是需要的嗎?
比爾·蓋茨:斯蒂夫和我有不同,我不像他們愛留財產,反正我沒有從微軟拿太多的資產走。人們也在問喬布斯先生要是活著的話,是不是會不要那么多的東西,是不是會更加溫柔一點。可能人們對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對周圍的人不是那么嚴厲,但是我對自己是非常嚴厲的一個人,只是管理風格不同而已。
在學校的時候,人們說我是一個數學天才。去哈佛的時候,80多個人他們都是數學很好的,發(fā)現(xiàn)其中有79個都不是真正的數學好。但是盡管他們并不是向他們聲稱的數學好,依然成為了非常著名的紐約律師等等。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我和其他所有的人都有不同,但是這依然是一個有興趣的事情。
主持人 李彥宏:Elon Musk先生覺得和比爾蓋茨先生有不同嗎?
比爾·蓋茨:優(yōu)秀的人都是一樣的。
主持人 李彥宏:您說的你們那一代人都是一樣的。
Elon Musk:我們有彼此之間的平行點,大概10歲的時候我也開始寫軟件了,大部分也非常成功,我也愛打游戲,我也愛寫軟件,也賣軟件,通過賣軟件的錢買更好的計算機,就想我也要做相關的公司,使得我不從其他人那里買計算機。但是并沒有想通過這個本事建立偉大的公司。并不是想做企業(yè)家、想做有錢人,而是始終在考慮做什么有用的事情。這個有用的事情才能使得大家一路跟你一起做,才能做得更好。如果真正創(chuàng)造了有用的東西,錢自然會來了。
您覺得這個東西您喜歡,其他人也會喜歡的,既然是這么偉大的一個東西,很自然而然地會奉獻自己的時間、生命、精力。
【馬斯克表態(tài)支持技術立國】
主持人 李彥宏:但是有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就是我比比爾·蓋茨先生年輕,我可不想走他的老路。您跟他之間有什么不同呢?
比爾·蓋茨:人和人的生命曲線都是很不同的吧,每個人的成長路徑都是不一樣的。在座每個都是不同的,我的方向可能有不同,最開始是做軟件。然后突然有一天看到了太陽能光板的利用并不是像我想象得那么充分,電動汽車并沒有得到極大的推動,我覺得這是很好的事情。我就用我的專長和已經有的資本去推動這個事情的發(fā)展。
同時,在這個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我還得學如何做硬件才能把這個工作做好,我之前沒有見過3C的機器或者各種各樣碳纖維的板,之前并不是學這個出身的。如果讀讀書,也跟這個行業(yè)的專家學一學,可以學得很快。人總是有局限,這個受限于有多大的能力和意愿,讀書就是突破這個局限最好的方法。
我覺得讀書要比談話更好,有時間跟人家閑聊的話還不如讀讀書。尤其是讀書。我現(xiàn)在的速率基本上是一目千行,之后再發(fā)展下去甚至可以一目萬行了。我在大學的時候就很愛讀書。在大學的時候,我基本上都不讀教科書,都讀的是其他方面的書。
主持人 李彥宏:因為是在博鰲論壇,并不是一個純技術性的會議。在博鰲論壇上,有眾多的官員參與、政府部門參與,昨天二位也聽到了習主席開幕式的講話。大概一個星期之前,新加坡國父李光耀先生去世了,他是我們都非常尊重的政治家。習主席在講話的過程中,他講到了李光耀先生所做的工作,為亞洲地區(qū)的和平和穩(wěn)定帶來了極大的貢獻。 在中國領袖中,我覺得偉大的政治家都有共同點,就是非常強調技術,以技術立國,科技的創(chuàng)新,同時國家層面上鼓勵創(chuàng)新精神。當然這和美國還會有一些不同,美國基本上是一個律師統(tǒng)治的國家,有太多太多的律師了。大家覺得律師之國、法律之國和創(chuàng)新之國區(qū)別在哪里?
Elon Musk:我覺得美國的律師太多。我覺得我們應該有更多的工程師,我們的律師實際上太多了。所以我是支持這種技術官僚或技術立國的方式。我希望有更多的意愿了解科技。
主持人 李彥宏:比爾·蓋茨也是見過很多中國的官員了,而且是不同代的中國領導人,你可能有更多的想要跟我們分享的。
比爾·蓋茨:我覺得我是比較幸運的,我跟李光耀一起共進過幾次晚餐,他會把西方制度的一些想法,比如哪一些部分是比較適用、比較好,可能哪些部分是不同意的。他是非常大膽,因為在西方整個系統(tǒng)當中,富國都是按照西方模式來運行下去的。但是他會進行一些改變,這是一個很大的貢獻。在新加坡這個花園城市國家,你可以做一些高薪養(yǎng)廉,但是可能到了其他地方規(guī)模放大,就不行了,但是他做得非常好。
民主和專制,他在這兩個之間達到了平衡,在其他地方沒有實現(xiàn)。比如說當權人士如果不行的話就要踢出去,以及如何獲得新的人。還有市場的因素,如何來獲得市場的優(yōu)勢,在現(xiàn)在看來有很復雜的問題,比如說在美國醫(yī)療系統(tǒng)有很大的問題,造價高昂。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就這個系統(tǒng)的動態(tài)來進行探討,為什么跟其他國家情況不一樣,政府面臨的是非常復雜的問題。
中國政府,實際上不一樣就是有很多科學家和理工科是當政府官員的。很多技術在有一些地方進行試點,如果成功的話逐漸把規(guī)模擴大來做。中國的政府官員更像是學習政策的人,而不是就像使英國的議會一樣互相吵架,就是說一定要爭得誰對誰錯,而是要進行一些實驗。如果在我們國會里面說,我們先試一下你的說法、想法,這可不是我們美國在選舉當中進行的對話。這是一個正在進行的工作。
有些人認為美國的一些形式,其他國家可以來直接模仿,但是可以是其中的一些方面先進行一些模仿。現(xiàn)在有120多個國家,實際上都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在地區(qū)方面各有不同。
【蓋茨指出中國從創(chuàng)新中獲益良多】
主持人 李彥宏:我們的政府在執(zhí)行能力方面是非常強的,特別是有關高鐵、公路等基礎設施的建設方面,我們有大量的建設工程,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交通的基礎設施網絡,屬于世界第一了吧。當您有一個強勢的政府,會不會擔心創(chuàng)新也許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東西太嚴厲、嚴苛,可能會影響到創(chuàng)新的發(fā)展?
比爾·蓋茨:我覺得中國的創(chuàng)新是以高速的速度在發(fā)展,政府可能就科學技術發(fā)展當中獲得很多的益處。在媒體方面,我們就說中國現(xiàn)在開始進行改變,也就是在媒體企業(yè)、行業(yè)方面,會說發(fā)展可能稍微有一點滯后。
如何將能源變得更加有效,政府做出了很大的舉措。我有一個公司是利用核能源的,而中國是在推動核代替技術有突破的重要合作伙伴,在六十年代的時候,中國希望來前進,但當時情況沒有辦法讓你們更好地來實現(xiàn)。美國會說我們對現(xiàn)狀比較滿意,如果有人想要建樓,但是要得到審批的話,層級的批準是五級,可能大家都會不批準。但是這個有一些負面的作用,但是有很大的好處。核技術方面的突破,很有可能是從中國出現(xiàn),就是由于中國特別傾向于做大項目。
五六十年代的時候美國也是這樣子,七十年代日本開始這樣的方式,韓國后來也緊隨其后。這種大的工程方面、理工方面?zhèn)偏向,實際上是對于世界是一個好事。
主持人 李彥宏:你是非常有未來主義的,你想五十年之后你認為像博鰲這樣的會議或者論壇,將會如何進展呢?您認為我們還需要跑過來面對面開會嗎?還是說以后有更好的方式交流呢?
Elon Musk:我覺得到時候機場會更近,我希望交通在五十年之后有更大的發(fā)展。民航發(fā)展是漸進的發(fā)展,交通是一步一步的,包括機場的整理。如果超音速技術有很大發(fā)展的話,我是非常希望看到的。能夠在交通方面提高標準,而且不需要大的高速公路,而是一個非常安靜的高速公路,不會影響到附近的人們,這是從實體基礎設施方面來說。
開會,比如說是為了感情方面的聯(lián)系,讓人們更靠近彼此。但是如果說到有一種傳感器,感覺你好像是虛擬地在那里,但是感覺是實體在那里。聽起來有點不像是人類所進行的活動。
【馬斯克——無人駕駛兩三年后可成型】
主持人 李彥宏:說到交通,無人駕駛車,您覺得多長時間讓無人駕駛車成為主流,包括美國、中國和世界其他地區(qū)?
Elon Musk:首先這是一個很大的工業(yè)基礎,對于汽車工業(yè)來說這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現(xiàn)在公路上就有20億輛車,汽車工業(yè)的產能是每年一億輛,所以是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進行轉型。汽車工業(yè)的基礎太大了,還是需要很長時間,雖然現(xiàn)在的技術發(fā)展非常之快。首先無人駕駛車的大規(guī)模的生產出現(xiàn)的話,如果技術成型,可能五年之后就可以有無人駕駛車的生產。但是主流的接受,比如說有了政府的法規(guī)、支持,我是說從技術角度來說。有了技術的話,還是要有監(jiān)管來保證無人駕駛車能夠安全。要比較一下這種無人駕駛和有人駕駛之間的區(qū)別,進行一些比照。是不是無人駕駛會比有人駕駛更安全,可能二到三年之后這個技術就可以成型。
但是從監(jiān)管的批準來說,可能至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但是技術上可能二到三年就可以了。
比爾·蓋茨:像微軟這樣的公司將會在世界最先進的城市來做這些實驗,但是設計一些無人駕駛的飛機、無人飛行器,避免說是客戶必須要到你的實體店來。我們需要世界上先有一些城市,先進行試點項目。比如花幾千萬小時來看一些哪些軟件或技術,做一些先鋒性的項目,當然是有一些負面的、不好的效應。但是中國也會有一些規(guī)則,我希望幾年已經可能有一些國家或轄區(qū)希望就開始推動這樣的項目,直接進行試點,這樣就可以解決現(xiàn)存的問題。
主持人 李彥宏:除了政府,是否還有其他的因素或者是一些人群需要做好準備來啟動無人駕駛機,像我們這樣的人需要做什么準備呢?
比爾·蓋茨:你在設立一個人造城的時候就可以獲得。
主持人 李彥宏:好,大多數情況不會是從無到有的一個新城,超大型的城如何來做呢?
比爾·蓋茨:像uber到中國可以更好地推進打車,用uber的理念做更多的事情,就是資源可以利用不同的方式,這個效率是很高的。我們后來就有了數字化的模式然后加以推動。還有一些職能、功能磨擦更小了,包括生產資料和人力資源的使用更加有效。
【馬斯克不認為uber是對手】
主持人 李彥宏:Elon Musk,您覺得uber是一個對手,還是合作伙伴?萬一以后沒有人來開車怎么辦?
Elon Musk:我們也不會認為是對手,我們其實就是一個制造商,誰買都沒有關系,誰開都沒有關系。以后會更加屬于獨立型的、無人駕駛型的。但是說到工業(yè)基礎的轉型,不會是一夜之間發(fā)生的,是一個慢慢發(fā)生的過程。因為不可能說是在現(xiàn)有的每年1億輛產能的基礎上,然后突然一下子改變。不然的話,很多人將會失業(yè),而且也不可能很多人突然要開這種新的車。當然很多事情將會逐漸減少對人的依賴,對于我們的環(huán)境也會更好。
主持人 李彥宏:我們談了很多,談到了歷史、未來,很多情況下歷史可以告訴我們未來將會是什么樣子的。我們很希望這一代人以歷史為戒做出貢獻,為下一代人做貢獻。這樣,他們就可以從我們這里獲得益處,為此我特別感謝二位來到今天的論壇!謝謝!
對話結束后,三人被記者們“圍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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